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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

HY 2025/08/13 163 ℃ 0
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
山雾浓得几乎拧出水来,我在古道上迷失了方向。密林间,伸手拂开缭绕的雾气,却始终寻不见路。细密雨滴渗入衣衫,湿冷直透肌肤,益发显得人影伶仃而渺小。 四顾茫然里,我漫无目的而走,脚下忽地传来水声泠泠清响。循声摸索过去,山溪果然撞见巨石拦路,不知何年何月它们便对峙于此。溪水亦不执拗冲撞,只从容分开左右,绕石而过,漾出几道弧形波纹,又悄然汇合向前奔涌而去。两岸野花被滋润得蓬勃招展,在浓荫里兀自摇曳,似乎并不畏惧那高大石头的沉默。 山石兀立,溪流绕辟,世界竟各得其所,各安其命。 溪水汇合之后,奔流入一泓宽阔坦荡的水洼,水汽氤氲若仙雾一般。水洼畔偏又矗立一块棱角峥嵘的巨石,阳光顽皮地穿过厚密的树叶缝隙,已然把石头晒得暖融融一片。几只斑斓蝴蝶温顺地停歇在石头的脊背之上,翅膀间或轻轻翕动,像不安于寂静的几句细语。阳光映照着蝶翅细小的鳞光,仿佛艳彩流动;蝴蝶栖于固定的石上,翅膀却分明在轻轻呼吸,静默里竟也蕴含着一种无声的说话。 我俯身凝望良久,那蝶翼轻轻开合,仿佛在低诉着生命之咏叹。也许蝶说,它曾破茧而出,于万花丛中翩跹起舞,看尽人间四月烂漫;如今翩然落于石上,同样沐浴着阳光,吮汲着水气,静默里感知着...

我在这里

HY 2025/08/13 388 ℃ 0
我在这里
若思念可凝结成星辰,我的夜空早已铺满银河。每当晚风穿过梧桐的间隙,碎落的月光总让我想起你指尖的温度——那日你轻轻拂过我发梢时,仿佛将整个春天的温柔都藏进了褶皱的时光里‌。 我们的故事像一本未写完的诗集,扉页是初遇时你眼眸里摇曳的萤火,第二章是共撑一把油纸伞走过的雨季青石巷,墨迹蜿蜒处还氤氲着茉莉茶的香气‌。而今独坐长夜,我以记忆为针,将那些散落的晨昏缝缀成锦缎:你曾把银杏叶夹进信笺,说秋天是我们相遇的隐喻;冬夜里呵着白气为我捂手的笨拙,比炉火更暖‌。 有人说深情是深海,我却觉得它更像候鸟的轨迹——纵使跨越千山,仍循着磁极的方向执着往返。我曾在异乡的咖啡馆听见与你相似的轻笑,蓦然抬头时打翻了一杯拿铁;也曾在暴雨滂沱的午夜惊醒,恍惚听见你隔着岁月轻唤我的乳名‌。原来有些烙印,连时间都成了共谋者,让当年那句未说出口的诺言,在年轮里发酵成永不褪色的琥珀‌。 此刻窗外正飘着细雪,如同那年你鬓角沾上的柳絮。我摊开信纸,却写不下半个字——怕字迹太重惊扰了回忆,又怕太轻载不动半生缱绻。若你问我余生还能用什么描摹这份情意,我愿是檐角的风铃,千年守望一缕路过的风;或是你书页间沉睡的干花,以枯萎之姿续写绽放...

聚散有时

HY 2025/08/13 603 ℃ 0
聚散有时
暮色四合时,窗外的樱花簌簌而落,像是时光抖落的碎屑。南怀瑾曾以一句“聚散两依依,终有离别时”道尽人间离合的宿命,而此刻的落花,仿佛是他诗句的注脚,轻盈又沉重‌。 我总以为,聚散是刻在时光年轮上的纹路。幼年时,老宅院里的姨娘是家族最温厚的纽带。她总在腊月里蒸一笼红豆糕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,却让围坐的子孙们眉眼清晰。后来她的腰弯成一座拱桥,风湿的疼痛如藤蔓般缠绕骨骼,临终前的木炭火旁,表亲们围坐取暖,聊起儿时偷摘枇杷的旧事,笑中带泪。有人轻声问:“往后还能这样聚吗?”无人应答,只有炭火噼啪,像一场无声的告别‌。 成年后,聚散成了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响。曾与挚友在江南小巷共撑一把油纸伞,约定“烟雨再逢时,必煮酒听琴”。可后来,她去了北国,我留在南城,连告别都仓促得像一场未完成的雨——没有长亭古道,没有折柳相赠,只有清晨站台的一挥手,便各自淹没于人海‌。原来离别从不需要仪式,它只是生活的一记轻叹,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将人推入不同的河流。 但岁月自有其慈悲。去年深秋,我偶然翻开旧书,一片干枯的枫叶翩然滑落。那是大学同窗夹在笔记中的,叶脉上还依稀可见他潦草的字迹:“聚散终有时,重逢必如初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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